随笔 - 音乐随笔、心得

大学时,除了上课的时间,剩下所有,包括睡觉,我都会戴着耳塞,听着音乐。什么音乐都听,欧美的、港台的、日韩的、内地的、打卡的,没有狂热的喜好,只是喜欢听各种歌手的专辑。常遇见有人说:“你怎么连那个人的歌都听。”刚开始我非常不好意思,后来就习惯了,总有人会因为你和他们不一样而不理解你,也总有人会因为怕和别人不一样而感到羞耻……

2015年3月8日凌晨,上海广播“经典947”频率《怀旧金曲》的创始人之一、资深音乐编辑查理林(本名林秉森)先生,因病在香港去世,享年86岁。《怀旧金曲》节目在上海拥有大量忠实听众,伴随一代又一代乐迷度过了美好的时光,而查理林更是备受听众尊敬与爱戴的一位编辑、主持人与爱乐者……

他们的成就,跟自己的音乐本身的实力肯定有关系,但更重要的是独特。蒙古系音乐不少,但大都如张晓舟所说“只是草原风光片”,能提供给草原以外之人的只有异域猎奇和遥远意象,粗糙而肤浅,并且不是紧紧抱住流行,就是抓住马头琴和陶布竖尔不放,偶尔玩个呼麦就觉得技惊四座了……

小时候,会买最精美的笔记本,封面是小雪人,小碎花,掀开,里面用稚拙吃力的一笔一划,抄那些时下最流行的歌词,连词曲和演唱者都一并认真抄上,比网络转载更尊重版权。那些歌词里一定有这样几句:尘缘如梦,几番起伏总不平,到如今都成烟云。还有那首:在天色破晓之前,我想要爬上山巅,仰望星辰,向时间祈求永远……

杭盖乐队可谓是墙内开花墙外香,虽然早已名声在外,但在国内却知者甚少。他们被称为民族摇滚乐队,即在保持民族特色的前提下,又在乐器和节奏的使用上多了几分摇滚的味道,但本质上,我觉得他们还是一支民族乐队,这特别鲜明地体现在蒙古长调的使用以及歌曲意境的营造上……

2014年的最后一个周末,我回到上海郊区探望爷爷。一进门,80岁的爷爷对我说的第一句是:“听说周杰伦要结婚了?”“是啊。他和一个模特,比他小很多。”爷爷又问:“唱歌和念经一样,你还听他唱吗?”我爷爷不是什么老年潮人,他只是一个和蔼、节俭、关爱我喜好的普通老人。对于他来说……

华晨宇多次在不同场合演绎过张国荣的《我》,《我》和华晨宇新歌《烟火里的尘埃》的词作者都是林夕,张国荣和华晨宇的共同标签都是“孤独”,这让两首歌的对比似乎变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演唱《我》之时的张国荣已经年过四十,经历了风风雨雨,他借这首歌表达出他的人生观,那就是要做“不一样的烟火”,活得“光明和磊落”……

歌曲中的这些小细节,有的烘托和强调了歌曲的主题,有的是歌曲中的另一个潜在或者隐秘的声音,与歌曲的主题形成了一种张力,有的则暗示甚至奠定了整首歌的基调,而对听众而言,注意到这些细节,对更全面和更深入地理解一首歌是大有益处的,也能让我们得到更多的审美体验……

2008年首播的《贝多芬病毒》,可谓《密会》诞生前韩国古典音乐题材影视作品的最高峰。影迷们习惯将它与同样热播的日剧《交响情人梦》做对比。相较而言,《贝多芬病毒》决计不是一部轻松的励志偶像剧,其中充斥着强烈的戏剧性和浓浓的人本主义关怀,描绘了底层庶民借由音乐对抗世界的尊贵理想……

世界各地的文化中都有重复性音乐。美国电台的热门歌曲中往往包含一段重复几次的副歌,而人们又会反复去听这些本来就已包含重复曲调的歌曲。据估计,人们听音乐时有90%的时间听的实际上是他们之前听过的东西。那些曲调还会卡在我们的脑海里,循环播放。简言之,重复性是音乐的一条相当普遍的特征,无论是真实的还是想象中的……

如果我说这一季的好声音,在一定程度上诠释了我们所处的这个浮华的现实社会,悄然泛滥或者正在崛起的某种新的价值认同取向,您一定不会完全领会我所想表达的准确意思,这就好像我们对中国好声音的客观感受,是帕尔哈提在巅峰对决的失败,给予了我这种颇为怪异且不舒服的感受……

都市女性面对爱情时落寞无奈的一面,这个主题不知多少人写过,但李宗盛的写法高明之极,处处闲笔,看似漫无边际、离题万里,却兜兜转转,皆有深意,歌中的女人处处漫不经心又处处用心,把他人的真实事件和自己的主观幻想结合在一起,形成一种亦真亦幻的歌曲氛围……

聆听拉赫玛尼诺夫亲弹本人作品是一场充满惊喜的体验,这与我们现在习惯的演绎风格大有出入。对比那些个过分绵柔以至于令人发腻的现代版本,拉赫玛尼诺夫帮助我们区分深情与滥情、沉醉与沉沦、忧愁与软弱之间的差异。他稳稳地控制着感伤情绪在旋律中的剂量,绝不使音乐落进无病呻吟和矫揉造作的陷阱……

这世上,唯一不朽的,只有永远的消亡,和永远的新生。最纵情的歌唱,最高亢的呐喊,除了摇滚,再无一物。这世上有一支乐队,它的鼓手叫做自由,它的吉他叫做放纵,它的主唱叫做疯狂,你、和我、和他们一样,都是它演奏出来的最真切、最自然的产物。

任何伟大的艺术都离不开幻想,因为它本身就是人类心灵的一部分。我一向认为舒曼留给后人的最宝贵遗产并不是那些作品所具有的音乐价值,而是人们通过欣赏舒曼的作品,对生活乃至生命中的不确定有了更深切的感悟……

在中国,肖邦是最流行的作曲家之一。每一级钢琴考试大概都离不开肖邦的作品。然而,《练习曲》和《夜曲》无法描摹肖邦的整个面庞。近两年,当我被《前奏曲》带往一个更为深邃的音乐秘境之后,我固执地相信,只有了解了《前奏曲》,才能看懂肖邦的眼睛……

很多歌手在台上大倒苦水,认为自己经历的诸多苦痛应该成为如今他得到甜蜜的资本,其实呢,对待苦痛和甜蜜的态度应该是一致的,并不是说前者就一定能换取后者,如果真正喜欢唱歌,不管哪里都会是自己的舞台,看不到无论是酒吧、小区广场,还是自家客厅,都是自己的舞台的话,那么更大的舞台也不会垂青于他们的……

让·西贝柳斯虽然难得扮演带路者,可一旦进入古典音乐的密林深处,他的独特魅力便显现无遗。只有他能写出那种风格的音乐,冷静中有激动,孤高而又忧郁,雄壮的声势绝不伴随情感的失控,渺远的气韵带动着一丝神秘……试试看,调动你的想像力……

梵高在世之时无人理睬,却赢得隔世知音无数。除了斯通,伟大的民谣歌手唐·麦克莱恩也是著名的一个,他在1970年写出《文森特》(Vincent),从此让后人在同一题材上无从下笔,那一年,他才25岁。歌曲的第一句就是“繁星点点的夜晚”,这当然是指梵高最著名的那幅《星夜》。严格来说,他画的不是一点一点的星星,而是一团一团的星星……

从《天堂里的另一天》中的社会批判,到《镜中人》的关注内心,再到《像一颗滚石》中对人性的深度挖掘,从为街市上的流浪汉鸣不平,到呼吁改变自己以改变世界,再到为每个人灵魂的孤独发出深深的叹息,不难看出每个作品的不同境界。但总体上看,这三首歌都是流行音乐中充满了深刻的人文关怀的伟大作品……